“对不起,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,原谅我!我其实没有这么胆小的,就是有点突然。”吟游诗人羞愧地说,如果没有把脸再次埋在虚肩上,这话的可信度会高许多。

    “我们过去看看。”虚一边说,一边费力地拖着塞西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好的,好的。”诗人露出了眼睛,“你好冷静,老实说,很有安全感,虽然你等级只有1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暂时组了队,除开满级的公会玩家,等级最高的就是塞西。作为一个没有接取任务,只靠职业身份路边歌唱获取经验的古斯塔尔人,诗人竟然也达到了20级。

    草丛中血迹斑斑,有一些衣物碎片与红色肉块。旁边,是一条腿,皮肤上被什么东西扎破,血正汩汩流出。

    一个浑身是血是古斯塔尔人失去意识躺在这里。他眉头紧皱,唇色苍白,脖子与手腕上是青紫的勒痕与血孔,胸膛几乎没有起伏。

    “他,他还活着吗?”塞西喃喃道。

    虚立即将手从塞西怀中抽出,蹲下搭在了这位古斯塔尔人的脖颈上,第一秒,什么都没有。虚凝神,而后才感受到微弱脉搏。

    他张口,还活着,他想说。

    但旁人已经抢先一步说出这个事实:“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现实里应该是位医生吧,”他们对虚说,“你反应好快,不过在这里,打开系统会更快。”

    虚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。默默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这位古斯塔尔人名为格雷菲尔,他的血条只剩下最后百分之十,并且还在缓慢下降。

    如果再不做点什么,他马上就会成为蔷薇林的肥料,跟那位少女作伴。

    然而,nc的保护机制也同样让他们无法被冒险者的技能救治。

    “别担心,医生,药剂双方共享。”红发剑士半蹲在虚对面,他张开手掌,白色光点在他手中汇聚成一瓶红色药剂,剑士打开塞子,说“他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虚担忧地看着这个人类,对楚鸿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他一直在看,看着别人受伤,看着别人行动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谢的,冒险者本来就是帮助古斯塔尔人的嘛。”楚鸿说,“每个角色的账号都是独一无二的,你看见我的属性了吗?我的正义值是自带的,做不到不管。不过,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?”

    替古斯塔尔人感谢外来者。但这话不是现在身为外来者的他能说的,于是虚对他善意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可怜人身上:“他身下压着一朵花……花枝上是什么?”

    格雷菲尔的后背压着鲜花,几条花枝从他后背散开,那花朵因为底部被压住,而微微下垂。

    在那些花枝的尖刺上,有一条红色的线,像脉络一样收束在主茎秆上,一直到花蒂才消失。

    就在他们观察这不同的时候,虚的脚踝一阵刺痛,他垂头,一条花枝悄无声息地来到近处,缠绕在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