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下去。
程野从始至终没有给余溪一点好脸色，余溪也不想去贴别人冷屁股。
“小姨小姨，你们在干什么呀？”
余溪身后响起小月儿的声音，她转过身，小丫头就在他她身后站着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。
小月儿可比程野看着顺眼多了，余溪蹲下来，擦掉她脸上的污垢，笑了笑：“你怎么在这里呀？你不是跟你娘在一起吗？”
“娘亲老师会骂我，不给我吃不给我玩，我喜欢跟小姨在一起玩。”
“我也喜欢跟你一起玩，小月儿最乖了。”
小月儿扑到余溪的身上，看到对面人冷漠的脸，又害怕地缩了回去：“小姨，你看，我们去抓鱼吧。”
抓鱼？
上哪抓？
“小家伙，哪里有鱼呀？你要去抓鱼，我们可要跑到河里才能抓鱼，你娘要是知道了，肯定要骂我们的。”
“不是呀，小姨你看，你看这里。这里就有好多小鱼儿，你看这里就有一群小鱼儿带着他们的小娃娃，在这里游来游去。”
小月儿蹲下来，指向田埂之间的水沟。
余溪看见小月儿指出的地方，小小的水沟里只能够容纳两只脚。别说有大鱼了，连一只小虾米也没有。
而且这个水渠里的水脏兮兮的，不知道里头有什么样的寄生虫，人要是吃下去肯定不行。
“小月儿，里头很脏，我们不要下去了。”
“不脏不脏，小姨，我经常看见村子里头那些大哥哥大姐姐，他们就是这样子在里头抓鱼的，里面一定有很多很多的鱼。你不相信的话，小月儿抓给你看，我没有骗你。”
小孩子说完，立马就要卷起自己的裤腿，准备踩下去。
余溪赶紧把她拽了回来，抱到岸边：“你这个小朋友怎么这么能折腾呢？我已经跟你说了，这里头没有鱼，就算有也不能吃，这多脏啊。”
小月儿看着余溪严肃的神色，绷紧了脸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，眼泪啪嗒啪嗒的，就像珠子一样往外掉，余溪顿时慌了。
“哭什么呀？哭什么呀？小姨没有骂你，小姨在跟你讲道理，你哭什么呀？别哭别哭了。”
小月儿哭的哇哇大叫，完全听不进去余溪的话：“我就要抓鱼，这里边有鱼，我没有骗人，我没有撒谎，这里面就是有鱼。”
余溪拿她没办法，看着满是淤泥的水沟，于是闭上眼睛，伸手捞一把，抓起了一大堆泥在手上：
“你看，小姨没有骗你，这里边确实没有小鱼，对不对？”
小月儿忍住哭声，睁着眼珠子，看着余溪手里的淤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