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甜甜对气味比较敏感。
她读大学时被分到了一个混合四人寝室。
她是学汉语言文学的。另外三个室友分别是学医的，学城建的，学园林设计的。
那个学医的妹子有次用笼子带了一条通体银白色小蛇回寝室。本想当宠物养的，见几个室友吓得花容失色，又还给了同是学医的男友。
她清晰地记得那条蛇的气味——混合着臭气的腥味，略带湿气。
和刚才在篮子里闻到的气味极其相似。
林甜甜走到灶台前，手放到木质大锅盖上面，稳下心神，猛地一揭——
大铁锅里空空如也。
她又蹲到了灶下，捡了根细长的木柴，小心翼翼地伸到了天长日久被火舔成黑色的添柴口里，捅了捅——
里面也没动静。
“你这是在干啥子啊？”大嫂很是好奇。
“你等会。”林甜甜说着，转身出了灶屋，又进了隔壁的柴房。
没一会，林甜甜回来了——双手托着一个半透明的一层叠着一层的东西。
“娘，你进门前我们在这里找鸡蛋时，我好像看到房梁上有一截东西闪过去了。看得不太真切。刚刚我回柴房，在靠里面角落的木柴堆上找到了这个。”
“这是——？”大嫂盯着林甜甜手中的东西疑惑道。
“呀！”林老娘欢喜地叫出声。
“他爹！他爹！快来呀！”林老娘一面高呼，一面接过了林甜甜手中的东西。
没一会，林老爹，林大哥，林二哥，林三哥，林二嫂，林三嫂，并十四个大大小小的孩子，全来了。
灶屋是挤不下这么多人的，大家站在了院子里。
之前林大嫂捉贼，大家都待在各自的屋里，竖着耳朵听戏。
现下，被林老娘一嗓子喊得全跑了出来看热闹。
“都看清楚了这是啥吧？那个字吞进心里，不要说出口。它贼聪明，说出来被它听见了就白瞎了。”林老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了摸林老娘手里的东西。
“按理来说，它冬天本该是见不到影的。东西是从柴房找出来的。可能是甜甜搬进去时惊着它了，就转到灶屋来了——灶屋老生火，暖和！”
林老爹让几个儿子把那蛇蜕捧着摊开了细瞧。
整年整年脸上难见笑模样的林老爹此刻也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