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看着手中的金币,一时之间,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见老伯抓金币的左食指断了一截,龙游心想:“这个老伯不会是贪吃,被人砍了食指?”他妈妈还在的时候,常常因他贪吃,而用这话威胁他。

    “这是天兆国金币,值三头牛犊子。老伯,你煮个大肥鸡过来,再拿一身这小孩穿的衣服。剩下的,就当赔你山上田里的损失!够了吧?”

    老者知道占了天大的便宜,连声说:“够了,够了!大侠,英雄!老农-小的马上去办。”说完,他慌慌张张不停地做手势,喊大伙回村子里。可能太过慌张,走时,连插在田里的拐杖都忘了拿。

    “司马叔叔,这个老爷爷不会偷偷跑了吧?”看见这个老爷爷神色不对,龙游担心那只大肥鸡。

    “他们不会,他们也不敢!别多想,龙儿!你眯眼小睡,顺便把火焰花种出来。”

    龙游满口答应,才眯眼一会,马上又睁开问道:“司马叔叔,烧鸡好吃,在九重山姜爷爷请的那只烧鸡特别好吃。又香又脆,好好的味道。姜爷爷就是好。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!”龙游一边说,一边想起九重山的姜爷爷,和他请的大肥烧鸡,口水咕咕吞。

    司马无言神色一变,他不想谈论姜半仙,就说:“那是南天一绝酒楼,是九重县数一数二的酒楼,在南疆也是鼎鼎有名。而这里是山野之地,你说的烧鸡,他们听都没听说过。如果煮的不好吃,那就不要算了。叔叔身上好像还有干粮。”

    龙游吓得赶紧摇手,陪着笑脸喊:“要!要!我最喜欢吃鸡了。烧也好,煮也好,都喷喷香,我都喜欢。”

    襄郡的早秋,晚上的风有些凉。

    弯月挂树梢,鸟儿林中鸣,树叶沙沙响,清风徐徐来。半只鸡下肚的龙游,加快脚步追上司马无言,一边抹嘴一边问:“司马叔叔那么晚了,找客栈吗?”

    “救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啊?我有见过吗?是不是那个鬼叔叔说的,赵--赵什么啊!对,赵大哥的儿子?说错了,说错了,是赵大叔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司马无言点头:“是赵大哥父子,不只是他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儿子好玩吗?叫什么名字?我叫他哥哥,还是他叫我哥哥?”

    “赵家子,比你大几岁,也是重阳日出生,你叫他赵大哥。”

    “司马叔叔,你一身的伤,走路都没力,也披星带月赶去。这个赵家哥哥,定是个好人。他爸也是很好的好人。我妈说,儿子英雄,爸好汉,一家人全都了不起。”龙游说完,摸了一下后背的伤口,咬着牙齿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他们都了不起!”司马无言回看一眼龙游,说:“叔叔那药,打斗时不见了。没事的,你心田火焰花,有止血功能。多吃几个鸡,就啥事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但,疼!”

    “有火焰花喷火疼吗?”

    火焰花由心田泥土钻出,如龙越的钻心虫入身,痛得入心入肺。它喷出的火焰,让那空荡荡的心田如被火焚烧,散发一种难闻的味道---那味道比黄鼠狼放的屁还臭。只要一想起,龙游恨不得把刚吃下的鸡肉全吐出,他连声喊:“没有,没有!和火焰花喷火比起来,我这背疼,就像蚊子咬。”

    “龙儿,你是心田要种养出火焰花之人,这一点点背伤,就当是磨练吧。”

    “司马叔叔,我背上一点点的痛。没事的。忍一忍,就没事的。”龙游迟疑一会,接着说:“司马叔叔,怎么火焰花喷火那么难受,有没有方法让它不难受?”

    “它不喷火,就不难受。还有,你把它种出来,成了真花的模样,那它喷出火焰,就不痛不臭。你这常常熄灭,还要全副身心去点燃,和女人生小孩一样,能不痛苦吗?”

    “种出来,成了花的形状;就不会痛,也不会臭?”龙游一拍巴掌喊:“如果种出来,就不痛不臭。那我日夜都种它,我一定要把它种出来,让它成为一朵真正的、永不凋谢的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