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管家向黎景容通报许红渠和裴子阳来到的时候,王老爷正在和黎景容喝茶。

    听到许红渠到了的消息,王老爷率先慌了神:“殿下,您看不如我从您府上后门走?”

    黎景容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杯:“王老爷先不要急,不妨看看情况再说。”

    王老爷他显然没有黎景容那般镇定,坐立不安地生怕许红渠知道他和二皇子之间的秘密。

    许红渠和裴子阳一进门,就看到了坐在黎景容下首的王老爷。

    黎景容还没开口和许红渠说些什么,却被许红渠抢了先:“我这次来是有事情想问殿下。”

    说完,裴子阳觉得许红渠实在是语气不善,听起来就像是来兴师问罪,裴子阳悄悄地在背后拉了拉许红渠的衣袖。

    许红渠也意识到了她作为一个商户,这么对黎景容说话也着实大胆了些。

    “想问什么,你说?”黎景容似乎并没有将许红渠的失礼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“柳南的孤本可是出自昱王府上?”

    “我这人素来爱好书画,有柳南的孤本自然也不奇怪。近日,我越读柳南的词,越觉得有无病呻吟之嫌,这才将孤本交给王老爷,不知道许姑娘还有什么疑虑?”

    “二皇子所赠之物,王老爷您不珍藏,反倒转手卖掉,这可是不尊重殿下。”许红渠也知道黎景容这人想来没有那么好说话,转头想要撬开王老爷的嘴。

    一旁的王老爷听到许红渠这么说,也是背上冷汗直流,不过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戳穿二皇子的谎言,他的眼神在二皇子和许红渠之间来回游走。

    明明是二皇子以王家书铺可以进入都城并减免税赋为由,得到了柳南的孤本,并在他的授意下,转交到了许记拍卖行。

    而许红渠救下了他的儿子,也正好是一个绝佳的接近许红渠的机会。

    黎景容截过了话头:“许姑娘,我现在也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王老爷交好。这王老爷接过了我送的礼物,自然有他想要处置的方法,我也不介意。”

    黎景容这番话说的大度,许红渠却总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。

    许红渠向来能屈能伸,念着黎景容的身份,还是向他赔罪:“今日是我唐突了,被冲昏了头脑,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我失礼的举动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不会怪罪许姑娘,只是许姑娘回去,不妨再好好考虑一下,我之前到贵府上的建议。”

    许红渠和裴子阳离开之后,王老爷也赶着告辞,黎景容却没有之前那般和颜悦色,只是略带警告:“王老爷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相信您还是懂的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离开了厅堂,黎景容才闭上眼,轻轻捏了捏眉心,又重新回到书房去写那封给太子没写完的回信。

    上了马车,许红渠也知道她太冲动了,开始反思起今日的行动:“你怎么没拦住我?”

    “看你的样子,若是当天不问清楚,你心里又不好受,还不如陪你来问,若是有问题我还能替你圆场。”

    裴子阳说完,拿出了刚才让小棋打包的点心:“别生气,你有没有想吃的,先吃点。你无非就是觉得受了二皇子的恩惠,你又不想跟他有纠葛。”

    许红渠点了点头,她想到了原身的事,只希望离黎景容越远越好:“是我太冲动了,被计可瑶一激就冲动了,其实她如果不来说,我依然认为这书铺让我拿出来拍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