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犹燕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，她还在看自己的信息，敷衍地给霍青总结：“先弄清楚这人究竟有没有这种能力。八成是有的。然后再看看他清不清楚自己的能力。清楚的话就得拜托你把他清理了，不清楚的话……你就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别再写什么魔王了。”
她转过头，刚理好的头发又被吹散，挡着她的眼睛，她和霍青互相看不清对方。林犹燕没再管了，跟霍青说最重要的：“最重要的是，如果他是个不自知的能力者的话，你绝对禁止向他透露相关的一切。否则的话，协会连你一起清算。”
她举起手机，霍青低头去看，手机屏幕上她的信息里确实是这么写的，难怪她刚才看了这么久。“知道了就点点头。”林犹燕晃了晃手机，屏幕的白光晃得霍青眼晕，他遮着眼睛敷衍地点头。林犹燕把手机收回衣兜，从里面摸出烟，递了一根给霍青。等他们都点火抽了第一口，林犹燕说：“走吧，不用在这傻等了，待会协会会让饕餮过来都吃了。”
霍青问她：“烟哪来的？”
“你杀的那个勇者，作者不是写他抽烟吗，从他身上摸的，”林犹燕抛接着烟盒，“异世界香烟。”
“挺好抽的，”霍青评价，“文里没有详细描写过烟，这也行？”
林犹燕伸手攥住了抛起的烟盒，像掐断了一截脖子。“所以才说这能力危险。什么乱七八糟的，抽烟的勇者，死了狗的魔王。如果这人发了疯写个灭世的腹泻魔王，说不定世界就会被这么丢人地毁灭了。”
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，终于闻不到血味。林犹燕回头告诫霍青：“所以说，世界的安危就在你身上了。”
这句话后，他们就失去了交谈。十字路口前林犹燕向左，霍青向右。协会的效率一向高，霍青回家还没开灯，作者的信息就发过来了，都是网站的注册信息，不算很全，但已经不少。他坐在黑暗里开了罐啤酒，看那一条条的生日、性别、签名、社交账号、身份信息。喝完酒，他从床边的杂物堆里翻出笔记本电脑。因为没开灯，声音嘈杂地翻了不少乱扔的东西才找到，虽然不记得上次充电是什么时候，不过电脑屏幕很给面子地亮了，自动设置的屏保上一片碧蓝的海和粉红珊瑚。
电脑的白光和林犹燕的手机屏幕一样晃人眼睛，虽然只要开灯就好了，但霍青直接坐在了床沿上。脖子上的伤还热辣地疼，他杀死金眼睛为了狗流泪的魔王的时候，本来先死了的勇者活过来一口气，差点砍下他的头。头被砍掉会很麻烦，他不会死，但可能会睡上五十年再毫无记忆地醒来。到家以后他不想开灯，没有闲情在灯下再看清一遍要命的伤痕。
他下载QQ，点开，需要先注册。他现在是个21世纪的现代人，但第一次打开QQ，还需要先注册账号。等验证码的时候他在脑海里反复构思待会的说辞。分别之前林犹燕最后给了他一个建议：“如果是我的话，可能先装成网站的编辑去试探情况吧。”
账号注册下来，他跳过实名、兴趣、推荐好友，在添加栏里仔细输入了作者信息里的那串数字。伟大的发明就是把每个人固定成一串数字，隔着八个时区也能交谈。霍青喜欢，不用被抹除的非人生物们也都喜欢。
好友申请发送过去时是凌晨三点，霍青没指望立刻就能聊上天，然而对面没有设置任何验证，他可以直接打开好友聊天框。工作拖到明天也还是工作，这么想着，霍青开始敲键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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