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保险柜,他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厚重,花纹复杂的妆匣,单看工艺就知道价格不菲,至少在百万上下,甚至有可能是什么古董。

    应老爷子却不在意价值百万的木盒,而是打开木盒,露出了放在盒子里的半块带着血的冷玉,深绿色的半块玉佩静静地躺在盒子里,像是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再次将它挂在胸前。

    半晌,老爷子竟是看的老泪纵横,手微微颤抖,轻轻地抚摸着玉佩。

    书房里回荡着一声叹息,老爷子闭上眼: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老爷子一走,慕幼兰就把筷子摔在桌上,眼眶登时就红了:“我不吃了!我吃一肚子气就饱了!”

    应许知道自己老婆的暴脾气,只能哄道:“孩子还在这儿呢,你闹什么脾气?”

    “孩子?咱爸心里现在还有小涣吗,张口闭口就是那个纪沅,纪沅是不是给老爷子下迷魂药了!”

    应许不悦:“你冷静点。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冷静,我早就说了这婚事不成,你们谁听过我的。儿子是我的,你们不心疼我心疼,我就看不上纪沅,我儿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,就是配皇帝也值得!”

    应舒涣被慕幼兰叽叽喳喳的埋怨吵得头疼,吃了两口之后也没胃口,站起身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纪熙见状,连忙跟了出去,追了两步,纪熙忧心地开口:“阿涣,是不是我来错了?早知道我不该来的,还惹老爷子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应舒涣现在也没心情理纪熙,他这人十足的以自我为中心,闹起脾气来六亲不认,但想起纪熙小时候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,压下要发作的脾气,敷衍道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纪熙心想这当然跟自己没关系,这全都是纪沅的错,他没好气得抱怨道:“刚才我都叫小沅来了,他非要和我赌气,也是我不好,没坚持叫他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纪熙试探地问道:“对了,小沅今天说离婚的事情……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老爷子说纪沅,慕幼兰说纪沅,纪熙也说纪沅。

    左一个纪沅,又一个纪沅,越听越烦,应舒涣开口:“他要离婚是他的事情,跟我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纪熙:“可是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儿,你要是不同意,他也离不了。”

    应舒涣烦躁道:“他最好是要离婚,别装模作样。”

    纪熙心中雀跃,压了下来,稳住语气:“我知道老爷子不允许你们离婚,小沅那里,我妈也是不允许的。夫妻住在一起,多少有些摩擦,小沅也是年纪还小,不懂事,不知道包容,多磨合几年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话题一转,温声道:“不过,作为你的朋友,其实我是劝分不劝合的。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合适,我尊重你的意见,无条件支持你。如果觉得为难的话,我妈那边我会帮你去劝两句的,小沅也不是想不开的人……没有爱的话,彼此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……”

    应舒涣听得头大,觉得纪熙就跟他妈似的烦,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话要说?

    纪熙看到应舒涣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,知道不能再说了,及时住口。

    可惜,还是晚了。

    应舒涣跟他打了声招呼,拒绝了他的晚饭邀请,叫来了司机直接回家。

    纪熙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,应舒涣就钻进车子里,只给他留下宾利扬长而去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