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辩论会后,霍云潮总是能不经意看见雪千黛。她去旁听他们的课,精准地找到他自习的教室,甚至用钱“贿赂”他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那天傍晚,霍云潮和秦述在自习室倒数第二排写代码、调试程序。雪千黛姗姗进来。自习室很满,偶有空桌子也都被书本占了。

    人群中,她一眼看见了他。嘴角自然上扬,她去了最后一排的唯一空位。与秦述隔着两个座位,与霍云潮隔三个位。

    女孩微微起身,戳戳秦述的背,压低了声音问:“嗨学长,换个座位行不行?”

    秦述看见了女孩。坦白说,第一眼不是很惊艳,非传统美人。但穿着气质真是没得说,眉梢自有一段丰盛的美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,秦述也没少见过,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都懂。他用胳膊肘碰碰霍云潮,大意在说“冲你来的。”

    霍云潮余光也认出了她。不过心不在此,继续写代码。

    秦述耸肩,表示婉拒。

    雪千黛自然没那么容易放弃,她又去戳秦述,“学长拜托啦,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呢。”

    秦述磨牙,他的思路都被打断了,他压着嗓子,“他,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自己讲清楚了,女孩总该放弃了,五分钟过后,女孩飞过来一张小纸条,纸条上画的就是刚刚的情形,女孩可怜巴巴地看他们,而秦述被画成了不解风情的灯泡。因为笔触很卡哇伊,所以秦述非但没生气,还噗嗤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,“这种榆木头,不解风情。”

    雪千黛的纸条很快又飞来,秦述打开,哇靠,一张红色老爷爷。“一百块,买你的座位。”

    大学时的一百块很值钱了,相当于风味餐厅20碗面了。

    正在秦述思村这女孩背景来历时,女孩又飞来一张纸条。“五百块,一个座位。”

    拿人手短啊,秦述暗搓搓收好钱,回头朝雪千黛比了个OK的手势。随即他让霍云潮让位置,“我吃坏了肚子,去个卫生间。”

    他走的利索,连笔记本电脑都搬走了。这样,雪千黛捧着自己的小苹果本,成功坐到了霍云潮身边。

    霍云潮视若无睹,依然认真做事。雪千黛开着小本,一手拄着腮,观察美人的侧颜。睫毛真长,浓密,想在上面荡秋千。眼睛比星辰还亮,想捧一枚钻石给他。

    她观察地差不多,开始提笔素描,画美人。雪千黛幼时学过艺术,师从美院老师,画的还不赖。加上又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
    画完了,她拿在手里把玩,真养眼啊。如果不是有很多人在,她都恨不得亲亲画和画中人了。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将画纸往霍云潮那边推,谁知霍云潮突然起身,合上笔记本走了。女孩子的东西比较多,她手忙脚乱收拾,再出去人早就没影了。

    雪千黛嘟着嘴挂油瓶,气的直跺脚。

    不远处墙壁后,霍云潮看着女孩悻悻离开,便又折回了自习室。

    接下来几周,雪千黛总是能准确找到他的行踪,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。第一次就把自己的号码小纸条送了出去。而后不是画个画,递瓶水,就是分享点小零食。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就是一对小情侣。

    等到回寝室后,几个室友都拿霍云潮开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