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在一个世界，”水鬼勾起的嘴角恶意满满：“也就是说，我杀死公子，什么惩罚都不会有哦～”
楚曜不得不开始赌一个存活的希望：“我知道姑娘本心一定不喜杀人，不必非要以这种方式获取力量，活着的我们能帮姑娘做更多事情。”
“公子又不是我，怎知妾身不喜杀人呢~”水鬼轻启朱唇，柔情地吐出这句话。
楚曜心里一沉，这是——赌输了？
“妾身早就学会了，寄希望于他人都是虚无的，人就该取得足够的力量，把想要的东西握在自己手中！”她素手扬起，五指翩翩作了一个握的动作，尖锐的指甲泛着冷光。
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，楚曜没得选择，最后一搏：“我可以把辛介带出来！”
辛介，这两个字如同一个魔咒，让听见这句话的水鬼停住了手上的动作。
果然，作为五年前的唯一一户受害人，辛介和水鬼有着扯不开的关系。
眼看着有希望，楚曜继续说：“姑娘想要这个人吧，给我们一个机会……”
话没有说完就被水鬼的动作打断了，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骤然贴近楚曜，尖锐的指甲抵住他的脖颈，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刺破下面汨汨流淌的大动脉：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！”
楚曜此时却镇定了下来，有反应就是好事，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：“猜到的。”
“哈哈哈，”水鬼惨笑，低声喃喃“连你这样的外人在村子里待了几天都能识破他的人面兽心。”
“连你——都能识破……”
这久违的名字令她陷入了回忆。
————
她初识的辛介还是个小小少年，也有着黑亮的眼眸和洁白的牙齿，于河边救下了被渔网所困的她。
一只半吊子修为，只化形了一半的鱼妖，天真不谙世事。
从此，两人成了朋友，清澈的阳光，湛蓝的天空，潋滟的河水都是他们的见证了他们的相识，相伴，相恋。
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是那个家伙起的，叫什么来，哦，对了。
叫——阿沁。
知道他喜欢，她天真的为自己的好朋友采遍河底最好看的珍珠珊瑚，辛介的家中因为这些珠宝变得格外宽裕，父母也就任由他这个功臣自由活动。
那时候她还很欣喜，自己的辛劳付出能换取到如此多和介哥哥待在一起的时间。
不过小时候的辛介，对她也是真的好。
心疼阿沁只能一个人呆在河里，孤单寂寞，小辛介想出了一个好主意。阿沁无法在岸上行动，做惯了力气活的少年就把人抱起来，他来当她的双腿。再用家里的大床单把阿沁的鱼尾裹住，她终于可以上岸游玩。
宣称这是他的远方表妹，小辛介总是抱着阿沁在村里疯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