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非拉着龚铃一口气跑到了大门口,到了门口的位置,她还抬头朝里面张望,甚至笑出了声来。

    龚铃不解,问她:“大小姐,你刚才倒的是什么呀?”

    贺知非俯身到她耳边,笑嘻嘻的开口:“搬家的蚂蚁。”

    ……?

    也没给龚铃时间惊讶,贺知非就一秒变脸,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:“非非要回家,非非要去找妈妈。”

    她哭唧唧的小声叫唤。

    龚铃大概是明白贺知非的意思的,她也听同寝室的小姐妹们说过不少。

    以前的贺知非是不傻的,甚至是上兴市最好的杂志社里的金牌编辑,只是后来出了意外被车撞了,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至于她的母亲,龚铃只知道当年是上兴出了名的美人,只是和贺正离婚之后就不知去处,据说这次也是因为她突然消失,贺知非无人照顾,贺正才把她接回来的。

    “车车,非非要坐车车回家。”

    贺知非扯着龚铃的衣摆,大眼睛里尽是渴求。

    清河湾是上兴出了名的别墅区,在这么个地方,根本不可能有出租车,甚至滴滴都少有司机愿意接这边的单。

    龚铃无奈,去了车库找保安登记借了辆车。

    好在她会开车,倒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一上了车,贺知非就像是脱困的小鸟般,叽叽喳喳的闹腾个不停,尤其是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,更是高兴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她指了指一旁的公园,高声喊道:“兔子,兔子,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龚铃放慢速度,转过头,见她半个身子都伸在外面,吓得差点儿晕厥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把车子停在路边,把贺知非拉了下来,坐在凳子上,十分严厉的开口:“大小姐,坐车的时候身子是不许伸到外面去的,这样很不安全!”

    贺知非望着她,眨了眨眼,眼神中有些惧意。

    龚铃心里一软,抬手摸了下她的头,温声道:“把头伸出去很危险,会有车车来撞非非,所以今后坐车一定不能把头呀,手呀这些地方伸出去知道吗?”

    贺知非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车子开进市区,一直朝着高铁站开去,她恍惚觉记得听过以前贺知非是住在高铁站的一个一个老旧城区,但具体是什么地方,倒是真的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到了高铁站边上,她刚想问贺知非怎么走,就见贺知非指着高处的广告牌,眼睛亮亮晶晶的:“看,我妈妈说过,那个广告牌下面就是我的家了,她在那里等我!”

    贺知非说得笃定。

    龚铃找了地方把车子停下来,跟着贺知非朝着那块广告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