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丽苦熬了一路,终于在十点左右抵达珠珊瑚岛,结果泳衣都没来得及换又被告知浮潜地来了一大群坦克鱼,这帮强盗不吃饱是不会离开的,浮潜可能会被它们咬腿皮。

    “啊!幸运E!早知道不报这个破团了!还不如先去镜洞深潜!”特蕾斯抓着头发嚎叫。

    秀丽也有些无奈,虽说坦克鱼不会久待,但对时间有限的游客来说,干等就相当于浪费金钱。

    不过珠珊瑚号称浮潜圣地的确名副其实,岛不大,却格外精致。薄荷绿的水、莹白的沙,浅滩下每一簇珊瑚,每一片贝壳,每一条小丑鱼都美得不真实。

    可惜他们不能下水,几名下船放风的游客骂骂咧咧地跟着项目导游往回走。

    导游说要赶紧送他们去另一个浮潜地,争取在1点前回珠珊瑚吃饭。

    走在她们前面的金发少年边走边踢沙子,心情似乎更不爽了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一个人,爸妈能放心?最多十三、十四吧。”特蕾斯比划了下,小声道。

    都是未成年,你也一个人啊。秀丽没说她,她的眼神很稳,在船上时不小心看到了男孩脖子上的纹身。

    一个倒三角。

    这表明他出身于神圣教开设的福利院,从小受洗,立誓一生服务于圣主。

    但大概是时代变了,这样的孩子也在减少。

    倒不是说神圣教的影响力在变弱,而是各国政府的干预都在增强。

    好比利文斯国内的各个福利院,早几年前就完成了国有化列入公共事业体系,对孤儿的管理十分上心,想从小培育圣主死忠粉在这些国家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一行人拖拖沓沓地重新上路,秀丽和特蕾斯心如死灰地抓紧了前排座椅。

    特蕾斯:“你想要塑料袋吗?”

    秀丽:“……别提醒我。”

    然而出发后不久,在海上耍着杂技的快艇速度渐渐慢了下来。

    窗外不断折射着刺目金斑的阳光不知何时消失不见,无垠的海面弥漫着三五米外全无视野的灰白浓雾。

    阴暗又寂静,连浪声都弱了。

    隔着金发少年,特蕾斯不好意思像其他游客一样挤在舷窗看,只好伸长脖子瞧着黑高瘦的项目导游跟驾驶员窃窃私语,有点害怕:

    “是不是暴风雨要来了?”

    秀丽摇摇头,“不像。”

    “‘这不是去贝露的路线吗?怎么会起雾?’”一直沉默的金发少年忽然轻声道,“‘我也不知道,丹尼,我们好像迷路了。’”

    秀丽和特蕾斯一同扭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