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年已经十九岁,过了二十若是没有被收房,就要随便给指个人嫁了。好的话是个管事,不好的话还指不定是什么下三滥的。

    小丫鬟脑子一转,就明白绿芙的心思了,笑着应下,去传话去了。

    另一边红芙,也是听了些风声,也派了小丫鬟传话,和绿芙差不多的说辞。

    幼菫冷笑,她们怎么想的,她又怎么会不知道。她们这些日子,白日里从不往自己跟前凑,晚上萧甫山回来的时候就殷勤了起来。幼菫一直顾念着老夫人的面子,一直没跟她们计较。倒纵着她们越发无法无天了。

    幼菫让小丫鬟把曲妈妈叫来,她来的也不是很利落,等了一盏茶功夫才到。

    幼菫看了眼满面春风的曲妈妈,说道,“绿芙和红芙身子不好,以后就别让她们在房里伺候了,免得累坏了。我身边的人手也够用的,她们就在后罩房养着吧。”

    曲妈妈楞了一下,忙劝道,“这样怕是不妥,她们曾在老夫人跟前呆过,这样怕会伤了老夫人的颜面。她们身子不好养几日也就好了,怎能让她们闲下来呢?伺候夫人那是她们的本分。”

    绿芙和红芙的做派她也是看的明白,她也乐得她们俩给夫人添堵,如果能分了夫人的宠爱那就更好了。她们对自己也很敬重,这些日子,没少孝敬自己。她也乐得做顺水人情,一直提携着她们。

    幼菫淡淡道,“曲妈妈是木槿园的管事妈妈,院子里的事应都过了眼过了心的,就不必我再细说缘由了吧。妈妈若是不明白,我倒要想想妈妈是否适合管着这院子了。”

    曲妈妈心中一凛,夫人还不曾这般强硬地跟她说过话,她也犯不着为了她们俩触怒了夫人,搭上了自己的前程。

    她忙表了忠心,匆匆去了后罩房。

    绿芙和红芙万万没有想到,一向绵软的夫人突然发了难,直接把她们给冷藏起来了。她们也顾不上喝茶了,也没了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气度,慌慌张张地到了正房。

    红芙跪到幼菫跟前,眼泪汪汪的,“夫人,奴婢只是肚子疼,歇息一晚就没事了,妨碍不了伺候夫人的。”

    幼菫淡淡说道,“你哭什么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你们。你们还是一等大丫鬟,该有份例也短缺不了你的,你们只管好好养着。”

    绿芙却没有跪下,她屈了屈膝说道,“我们是老夫人赏给国公爷的大丫鬟,夫人这样怕是不合规矩。”

    幼菫喝了口茶,冷笑道,“规矩?我倒要问问,丫鬟不伺候主子,是哪里的规矩。既然你们不想伺候我,我也没有强求的道理,就遂了你们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绿芙被问的哑口无言,她憋了半响,“夫人就不怕国公爷和老夫人怪罪吗?”

    幼菫说道,“你若觉得委屈,那就去国公爷和老夫人面前诉苦去。”

    绿芙自是不敢的,国公爷一直不肯她们近身伺候,她能留在木槿园,也是以伺候夫人的名义。要不然,早被国公爷赶出去了。

    若是真闹到老夫人面前,她再大的脸面也只是个奴才,怕是老夫人也不肯帮着自己。她此时抬出国公爷和老夫人,也是想让夫人顾忌一二罢了,却不曾想她竟是一点不怕。

    幼菫跟曲妈妈说道,“我也乏了,曲妈妈带她们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曲妈妈恭敬应下,走到绿芙和红芙跟前,“两位姑娘还是自己走吧,免得在小丫鬟面前失了颜面。”

    绿芙和红芙的下场,倒是警醒了木槿园的丫鬟婆子们,做事明显利落了许多。

    没过几日,府里渐渐有了议论声。

    国公夫人善妒。容不下先夫人留下的老人儿,也容不下老夫人指过去的丫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