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吴县的县衙里,元泊打发了县令,正要喝口茶,便见李捕头匆匆而来。

    “主子,查到了…”

    “查什么?”元泊搁了茶杯,后背靠在了椅子上,神情溢满了疲惫。

    “主子难道忘了,束小姐嘱咐属下查找十年前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哦,”元泊微闭了双眼,轻声道:“说说看吧,都查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属下让人查看了兴吴县的户籍,发现十年前兴吴县附近并无灾祸,也无大批流民出入,只有数十人重新入了户籍。”

    元泊用尾指轻轻叩着桌面,脑中盘桓着的是昨夜在山中,束穿云被人掐住脖子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是他又晚了一步…

    “十年前,这些人在十岁左右年纪的仅有两人,其中一人便是已经死了的松溪书院的梦石先生的仆从阿今,另一人也是松溪书院的学生,名唤秦勉之,也是今年参加秋闱考试的学生之一。”

    元泊双眸舒展了几分,“和吴盛庸马廉同一考场的秦勉之?”

    “正是他。”

    元泊眸中闪过一道精光,哼了哼:“这么看,倒是有些头绪了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元泊抚了抚鬓角,站直身伸了个懒腰,不欲再多说,“你把查到的事情告诉束穿云,看她怎么说,我要去小憩片刻,春困秋乏呀…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李捕头拱手称是,但在心里暗自腹诽:主子是越发懒了,这才一大早,睡的什么觉?

    但他可不敢表露分毫,一想到束穿云昨夜恐怕会有收获,这案子又多了几分眉目,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,和元泊分别后直奔束穿云住的兴福客栈去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一夜未眠的束穿云却毫无倦色,脸上还隐约挂着些忧色。

    对,她一早回来后,把所有的事情画在了纸上,从头到尾又梳理了一遍。

    从贡院发生命案,到昨夜之事,她似乎触到了一场关乎朝野的阴谋。

    “束小姐,就是这样,那些人里只有阿今和秦勉之二人年龄相仿。”

    李捕头把得来的消息又同束穿云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秦勉之?”

    束穿云咀嚼着这个名字,“果然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