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森不知从哪又摸出俩瓶,对准茶几的边角一拍利索翘掉瓶盖朝艾达递去,复又靠回沙发。

    俩人保持着缄默,时而发笑,时而碰杯。

    她也不问,他也不答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对方的烦闷,至少在这一刻,他们彼此也放纵过。

    “一口闷?”

    “一口闷。”

    思维涣散,残留在意识的最后一幕就是杰森笑着掏出手|枪拉开保险一枪打碎了头顶的挂灯,客厅归寂黑暗。

    再一次睁眼时,头痛欲裂。

    艾达从地上坐起,背脊的痛感疼的不像自己的,花了半秒时间重启思维,才摸起倒在身边的拐杖伫立,周围一片狼藉,不见杰森。

    她小心避开地上的玻璃酒瓶和碎渣,艰涩踱进盥洗室,拧开水龙头的一瞬间清水贯出,强忍手指酸痛,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时迸溅打湿了发梢,无暇以顾。

    走进房间,原想睡个回笼觉,结果捕捉到床上的一个可疑凸物,凑近一看,竟是消失的杰森。

    艾达: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看着杰森起伏有序的胸口,绵长规律的眠吸声,脊背处传来的阵阵痛感提醒着她昨晚的遭遇,她在地上睡了一晚上,而怂恿她喝酒的人——正在床上盖着被子安睡。

    她提起拐杖高举过头顶,小腿哆嗦。

    半晌后,俩人端着牛奶麦片一左一右的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“你下手太重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意思说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赖着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你一个人跑去睡床的理由,傻|逼。”

    无意义的拌嘴长达五分钟,俩人互不相让,甚至有打响硝烟的趋势。

    然而没多久,窗户传来异动,艾达还未作反应,杰森便率先一甩瓷碗掏出手|枪疾步冲了过去,艾达被突如其来的牛奶麦片砸了一身,奶臭味陡然冲入鼻腔,不等发作,旁边就打起来了。

    她一把扔开头上的碗,连忙抽腿蜷坐,他们一路打进客厅,茶几应声碎裂,手|枪被踢飞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掉在玄关。

    艾达心下紧张,正欲爬下沙发去找枪,抽空看了一眼杰森,眼角蓦然一抽。

    “迪克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迪克就抱住杰森的腰来了个背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