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九尾举起手中的渔网，“我昨晚想了想，只是三条鱼就惹得你家那个亲戚堵你婆婆，今天要是让她看到我弄一网鱼，怕是得带着全家老小过来打秋风。”
丽娘：“所以您特意起这么早去抓鱼？”
黎九尾微微颔首。
丽娘又问，“您打算抓多少？”
黎九尾想想，“五六条，够咱们吃上一天的。”
丽娘闻言反倒很意外，只因昨儿一顿就干掉三条。她以为黎九尾要抓十来条。
黎九尾见状，半真半假说道，“我可能得在下河村住上十年，一天几十条的吃，把河里的鱼吃绝种，往后吃什么。”抽掉几根网线，把网眼弄大一点，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？”
丽娘想说她得做饭。一想黎九尾要吃鱼，早上可能还是鱼汤，无需做别的，“我去找个盆，顺便在河边收拾一下。”
黎九尾就想说她先过去，转身之际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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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ter>到昨晚歇息的偏房，不由地想到几个孩子怕她抛弃他们，就进去把大郎喊醒，跟大郎说她去抓鱼，等弟弟们醒来，跟弟弟们说一声。
下河村没追兵，低矮的房屋，袅袅炊烟，鸡鸣犬吠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大郎恍如回到和他娘亲住了一年多的乡间老房子，心不由得安定下来，也没再像昨日那么紧张——他娘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。
黎九尾见小孩听进去，又说：“天还早，再睡会儿。”轻轻关上房门，丽娘已等在大门外。
两人走有一炷香就来到河边。
黎九尾以为她是整个下河村起得最早的人。然而，河边已有三位妇人在洗衣裳。
黎九尾不禁转向丽娘，丽娘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没来得及收回去，显然也没料到有人比她起得早。
注意到黎九尾略带疑惑的目光，丽娘试探着说：“先回去？”
说说笑笑洗衣裳的三人听到声音转过头，看到丽娘端着盆更为惊讶，“你家的衣裳不是昨天才洗的？又脏了？”
这下换黎九尾惊讶，这几人竟然连丽娘昨儿有没有洗衣裳都知道。
王老汉果然没骗她，下河村的女人很八卦。
丽娘第一反应想说不，余光注意到黎九尾就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回答。
黎九尾开口道：“丽娘不是来洗衣裳，是来帮我抓鱼。”
先前说话的妇人的视线停在黎九尾身上，“你就是里长昨天领回来的那个有钱的夫人？赵婶子说你吹牛，说自个会抓鱼，合着是真的？”
整个下河村除了王老汉家的人，黎九尾只跟一人打过交道，“你说的赵婶子是丽娘的婶子？”
丽娘接道：“不是她还能有谁。一点小事都恨不得嚷嚷的天下皆知。她昨天找您要鱼，您没给她，她不嘚嘚才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