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才下过星零的小雨,风卷着泥土青草的气息,缓缓吹进屋子里,宋妆如托腮站在窗下,看着赵思行的背影甜甜笑着,他出门时说,等他把西厢房盖好他们就搬过去住,做真正的夫妻。

    想着早上他不容抗拒的吻,害怕却又不禁悄悄期待着。

    赵老太太路过窗子弟下,见宋妆如一个人正甜滋滋的笑着,停下脚步道,“有什么好事也说给祖母听听。”

    “祖母。”宋妆如愣了下,马上站好身子,“祖母快进来坐。”

    “不进去了,到库房找两张桌子。”赵老太太笑着打趣道,“想行儿了?前后街找找人手也快,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宋妆如脸上一热,“祖母,我还得去放放小马驹,先去马厩了。”

    麒麟见宋妆如来了,开始翻蹄撂掌,撒欢起来。旁边的破风和行云就淡定多了,轻轻嘶吼两声算是打招呼了,宋妆如想还是这小马驹好交,瞧瞧见了自己多亲啊。

    中午都已经喂过了,宋妆如往槽盒里添了半桶水,等小马驹喝完,就上前揭开拴着的缰绳,“咱们就在院子里溜一会儿,你要是乱跑下回就不单独喂你了。”

    这回它好像听懂了,麒麟打了个大大的响鼻,乖乖站着不动。

    一人一马就在院子里慢慢绕着圈,宋妆如看了一眼才到自己腰上的麒麟,忽然想起小时候祖父带自己骑马的场景,身随心动,抓着小马驹的鬃毛,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马。

    “宋小姐好厉害!”

    树杏儿放下泔水桶,看着马上的宋妆如眼里全是羡慕,想不到女子上马竟这样飒爽好看,她一喊不要紧,麒麟听到声音猛地回头,差点将刚上马的宋妆如给甩下去。

    “吁!”

    麒麟背上并无马鞍,光滑的马毛反而坐不稳,宋妆如凭着记忆,伏低身子,手上不时地轻捋着小马驹的脖颈,同时夹紧大腿内侧,胳膊使劲儿的往后拉住缰绳,果然麒麟很快不乱动了。

    树杏儿也吓坏了,自己刚才喊个什么劲儿,等到宋妆如慢慢从马背上坐起身,这才上前道,“宋小姐,都是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宋妆如恢复了神色,笑着摇头道,“不怪你,是我太久不曾骑马了,还好骑得是麒麟,若是破风行云它们,就不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害怕的劲儿,宋妆如大胆起来,在院里颇为痛快的驾着马,从南到北一趟一趟的小跑了,宋妆如今日穿的是一身雪云织银纱仙裙,风吹起银白色的衣袂裙脚,恍若天宫仙娥。

    树杏儿坐在地上看了会儿,这才拎着泔水桶到门外去了,对着门旁的水沟一倒,“哗啦。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

    树杏儿见面前站了两个男子,吓得手上水桶也扔了,只见那打头的男子脸上带着怒意,身形与赵思行差不多高,一副凶冷的样子,身后被他挡着的,只能隐约瞧见他一抹月白色身影,树杏儿甚至没看清男子的脸,就赶紧低下了头,

    “你就是宋妆如。”

    明玄帝李曜眼里闪过失望,这就是引得魏徐二人大打出手的绝色?此女虽模样上乘,却含羞带怯,气韵姿态皆无,想起丘克复说的貌撼京城,实在是差之远矣。

    不过他今日不是来看美人的,否则定要败兴而归。

    树杏儿不敢抬头,只觉说话男子声音清冷,“我不…”

    明玄帝没有兴致听她说话,径自越过她往院子里去,门刚打开的瞬间,深邃的桃花眼不禁微微一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