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远七月,白昼里天气炎热,到了晚上,却石阶生凉,冰若瑶台。

    莺奴站在阶前,谢寄龄给她租的这间宅子后院,有见方有池,养着两朵莲花,暗夜里清也不清。

    谢寄龄原先在屋内,感觉到寒自脚起,便找了件披风出门,走到莺奴身后给她披起:“夜里还是有寒气的,莫凉着。”

    莺奴不应声,亦不能应声。

    谢寄龄默默将她环住,下巴放低搁置莺奴肩上:“我最近实在是公务繁忙,抽不开身。”

    隐隐觉着方才欢爱过后,她起身披衣出门,是在表露对他的不满。

    谢寄龄心底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他都有难处啊……

    乌钰说要将莺奴送到府上,他当时就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府里有妻,老丈人是他投北的引荐。府里有妾,妾的娘家是出名的富户。

    他是断然不能将莺奴带回去的。

    他向莺奴解释了这一切,委婉动听,当晚领她住的是客栈,要了一间上房,仅一间。

    他说怕乌家人来拿莺奴回去,要守着她,同时许诺,自己睡地上,她睡床上,不会不经允许便碰她。

    熄了灯也没过子时吧,谢寄龄就移到床上来了。

    声称地凉。

    但保证各睡各的,不会越界。

    莺奴默默听着,做不得声。

    又过了数秒,她感觉到直接的触碰,接着谢寄龄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,倏然翻身,那不稳的气息全都扑莺奴面庞而来。

    当莺奴被欺上时,她心里忽然闪过一句话:天下男人,并没有不同。

    她第一次生出离开的念头,不想再逆来顺受。

    但是脑海里紧跟着浮现奴契,她识字不多,却记得奴契上的每一个字,关于她远在玉京的亲娘。

    于是,莺奴默默忍受起谢寄龄的蠕动,虽然他远比乌钰温柔,但男人……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当夜完事后,谢寄龄扯了个理由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他回家了。

    说好的守着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