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水里淌过,还混着汗,哪怕他贺金倾英俊威武,他的发丝也是柳韵心这辈子尝过最难吃味道。

    虽然后来曾听况云说过一句粗话,说三殿下伟岸金身,连屁都是香的,但她仍坚持这么认为。

    众人在峡谷壁上斜走,很快将一帮看热闹的行人丢下。峡谷飞起来便不觉长,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完了。

    众人落下。

    柳韵心观察细致,这帮北兵虽然有功夫,但要这么带人走壁,落下后还是会吃不消的——弯腰的弯腰,微微喘气的喘气。

    她是最后扫过贺金倾的,见这人气不喘腰挺直是真的稳,深不可测。

    贺金倾恰巧也扫到她,眼神里仍带着警觉。

    一行人继续前行,先步行了一段路,而后寻到了马。

    况云交涉后,返回询问贺金倾:“殿下,没有车,怎么办?”说时眺了眼三姐妹。

    “像方才那样,一人带一个。”贺金倾觉着,刚才那样的安排就很妥当,每一个人都看管或照顾到。

    “喏。”况云领命,转过身背对着贺金倾时,偷偷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还是同方才一样,他带着柳韵致,冯炎带着柳韵音,而贺金倾打马经过柳韵心身边,命令道:“上马。”

    北方的马健硕高大,柳韵心蹬不上去,贺金倾垂了垂眼皮,一伸手又把她捞上来。

    可能做这个动作的次数多了,他心内竟生起一股熟悉感,自然而然。

    柳韵心从未骑过马,一落马背就紧张了,身子僵硬,肩往上耸,连脚尖都绷直了,脑袋不自禁微晃,后脑勺的发髻就扫到了贺金倾的脸。

    他是第一回在马上让人坐自己前面,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。不是太舒服,南人女子喜欢叠髻,头发蓄太多了。

    贺金倾命令道:“脑袋低一点,你挡着我视线了。”

    柳韵心这才坐定,微微躬身,后背离贺金倾的前胸更近了些,但仍不稳,控制不了自己的发髻,贺金倾无奈,勒着缰绳的双臂逐渐收紧,栓着柳韵心的身体将她固定住。

    也因此,她的后背贴上他的前胸。

    又因为他挺直,她猫腰,于是远远望去,像一只大熊,完全围住怀里娇小的小女子,仿佛小心翼翼呵护,又仿佛属于他的宝不愿被别人看到。

    虽说方才江中峡内,也是同贺金倾肌肤相接,但那两回一个生死攸关,一个有讨嫌的头发,无暇他想。现在马背上事情少了,闲时多了,柳韵心才感觉到男女间的窘迫和局促。

    她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抓点东西,抓马,马背细腻滑手,竟一时抓不住,肯定不能抓贺金倾啊,便伸手去抓缰绳,指尖还没碰到,就被贺金倾呵斥住了。

    他很警觉地把缰绳抬头,往左移一移。

    第一反应是柳韵心是不是要让马受惊,来制造骚.乱?

    后来才想明白过来,声音和眼神才温和下来。